—1—2024 年 5 月 11 日 2024 年第12 期（总第97期）开封工业遗产活化利用路径探析市政府发展研究中心调研组开封作为河南省老工业基地城市，曾创造出省内第一台电视机、第一台电冰箱、第一台半导体收音机等诸多“全省第一”，有着辉煌的工业发展史、厚重的工业遗存。但近年来由于种种原因，我市很多工业遗产遭到破坏、损毁甚至消亡，在如今大力推进制造立市战略的背景下，非常有必要对开封现有的工业遗产进行保护利用，以工业遗产创意焕活打造城市文旅新地标。近期，市政府发展研究中心组成调研组，认真梳理当前我市工业遗产现状，结合国内工业遗产活化利用先进经验，提出对策建议，供领导和有关部门同志参阅。开封市委市政府智库联盟

开封市政府发展研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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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务院印发的《“十四五”旅游业发展规划》中提出，鼓励依托工业生产场所、生产工艺和工业遗产开展工业旅游，建设一批国家工业旅游示范基地。根据《全国工业旅游发展纲要（2016-2025 年）》要求，到2025 年，我国将创建1000 个国家工业旅游示范点，100 个工业旅游基地，10个工业旅游城市。近年来，脱胎于工业遗产的文旅项目在全国多地走红，工业遗产游正在加快发展。一、开封市工业遗产现状开封是中国的历史文化名城，也是中国著名的工业城市。开封工业得益于国家在“一五”、“二五”时期的投资，机械厂、化肥厂、仪表厂、火电厂、制药厂等大型企业是“一五”时期投资的，空分厂、阀门厂、拖电厂、无线电厂、玻璃厂、毛纺厂等企业是“二五”时期投资的，国家的持续支持奠定了开封雄厚的工业基础，使开封由一个消费城市一跃成为河南省的重要工业基地，开封工业为共和国建设作出了重大贡献。然而，改革开放之后，随着国家政策的调整，并受诸多因素的影响，开封工业放慢了发展步伐，有些企业甚至销声匿迹了，这种状况让人扼腕叹息。比如开封市汴京路东段蔚蓝加州小区建在原开封拖拉机电机电器厂厂址。原开封拖拉机电机电器厂曾经是原机械工业部大型企业，是我国规模最大的拖拉机、内燃机电机电器制造专业化企业。河南省汽车拖拉机电器质量检测监督中心也曾设在该厂，主要产品多次荣获部、省优产品，并被中国汽车工业协会、中国质

—3—量管理协会授予“首批汽车零部件推荐商品”称号。除此之外，原开封柴油机厂、原开封无线电一厂、原开封光学仪器厂、原开封轴承有限公司、原玻璃总厂、原火柴厂等众多企业也不复存在，多栋商品房拔地而起。工业遗产是工业文明的见证，是工业文化的载体，是人类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开封市工业遗产见证了近现代工业化不同寻常的发展历程，也蕴藏着丰富的历史文化价值，是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典型代表。当前，开封市工业遗产保护利用工作相对薄弱，急需采取措施对现有的工业遗产进行有效保护与合理利用。

值得欣喜的是，目前开封市十分重视工业遗产的保护和利用工作，已经开展工业遗产全面调查摸底、评估，推进省级和国家工业遗产认定工作，并逐渐建立分级保护机制，旨在保护一批工业遗产，抢救濒危工业文化资源。经调查：开封市现有工业物质遗存共 8 处，其中顺河区7 处、禹王台区1 处，分别是：开封空分集团有限公司（开封空分厂）、开封仪表有限公司（开封仪表厂）、开封高压阀门有限公司、晋开集团一分公司（开封化肥厂）、开封锅炉厂、开封联合收割机厂、开封联合收割机厂生活区、开封制药有限公司（开封制药厂），共计 26 个点位；工业非物质文化遗存8个。2023 年，开封仪表厂被认定为河南省工业遗产，核心物项为：1960 年代厂房、1965 年制 T616 卧式镗床、1977 年制C5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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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式车床、DN500 腰轮流量计。这也是目前开封市唯一获得省级认定的工业遗产。

二、工业遗产保护和利用的常州经验和洛阳模式我国工业遗产保护和再利用始于上世纪90 年代。常州市和洛阳市经过不断探索，将工业遗产保护与城市更新、文旅等有机结合起来，让工业遗存不仅“活起来”，还能长久地“火下去”，形成了工业遗产保护和利用的“常州经验”和“洛阳模式”。

（一）工业遗产保护与活化利用的“常州经验”常州作为大运河苏南段沿岸重要的城市之一，近现代工业相对发达，大运河常州段从西向东依次有工业遗产点38个。属于常州市代表性工业遗产的有9 家，是潜在工业遗产旅游资源，蕴含着丰富的历史、文化、艺术和经济价值，它们与东坡公园、红梅阁、天宁寺等人文景观、公园绿地交相辉映，共同组成了丰富的常州运河文化带。近年来，常州将工业遗产保护与城市更新、创意经济相融合，形成常州工业遗产保护与活化利用的“常州经验”。1. 精准把控，明确大运河工业遗产保护方向。制定并实施《常州市历史文化名城保护条例》，编制《常州市大运河文化保护传承利用实施规划》，将工业遗产项目纳入大运河文化保护规划，按照“护其貌、显其颜、铸其魂、扬其韵”的思路，以老工业区的华丽转型为主题，全力打造“工业遗产+博物馆”“工业遗产+文化创意”“工业遗产+公共文化

—5—服务空间”“工业遗产+旅游”等精品工程20 多个，建设大运河文化博物馆、航仪厂、蓝Young 创意工坊等重点项目。2. 修旧如旧，传承好大运河工业遗产“基因”。一是“让遗产“留得住”。加强对大运河沿线工业遗存的实地调研和情况梳理，最大限度保护文物建筑的真实性和文物价值，注重提炼工业文化，让工业遗产重现芳华。二是让遗产“复原貌”。常州大明 1921 创意园前身为筹建于1921年的利民纺织公司，对园内纺织车间水塔、老办公室、女工宿舍、纺织车间等 6 个市级文物建筑提升改造，打造了服装办公中心、产品展示厅、历史文物陈列中心等，现已成为常州大运河畔的工业旅游打卡点。三是让遗产“变地标”。“运河五号创意街区”在基本保留各个时期工业建筑、设备以及相关档案超 7 万件的基础上，抢救性收集了一些代表了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纺织工业特征设备，其所在的恒源畅厂旧址被列为江苏省文保单位，现已修缮建成五号视觉艺术中心、常州档案博览中心、设计楼、画家楼、国际青年旅社等配套设施，成为常州文旅和创意产业新标识、新亮点。3. 文旅融合，发挥好大运河工业遗产“内力”。一是以“艺术游”带起经济新活力。将原常州市交运南港装卸储运公司所在地的 5 栋红砖仓库房、装卸机械等工业遗存，改造成南港码头休闲街区，通过艺术季音乐节等活动形式，使老码头也再次找回“烟火气”。二是以“运河游”打造城市观光带。对潜在旅游价值的工业遗存进行优化组合、重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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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打造集观光、科普、购物、休闲为一体的综合旅游产品——“运河五号”，成为常州大运河上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三是以“非遗游”探寻文旅发力点。修建常州梳篦博物馆，以实物展出、图文介绍、游客互动等形式集中展示梳篦的制作工艺、历史价值和杰出成就，借助非物质文化遗产体验游览，多元化的休闲旅游基地。4. 创新发展，激发出大运河工业遗产“活力”。一是将工业遗产变为文化创意“新活力”。国光1937 科技文化创意园将老车间打造成集科技文化创意产业孵化中心、新锐IT 创业企业区、高端创意设计企业区、创意生活设计区和时尚餐饮休闲区等多功能于一体的产业园区，为工业遗存注入文化内涵。二是将工业遗产变为网络经济“新阵地”。“博济·五星智造园”利用原合成纤维厂打造了以文创与智慧科技相融合发展的产业园区，入驻企业200 余家，解决就业人数 1500 余人次，年产值近 5000 万元，被评为国家级小型企业创业创新示范基地。三是将工业遗产变为改造利用“新空间”。青山湾文创园利用原光洋滚针轴承厂重新布局，注入文旅文创、婚庆艺术、早教服务、创业孵化等项目，成为年轻人追捧的首选之地。利用曼淇威原厂房改造的天宁文化创意产业园被自然资源部评为“原国有土地权利人改造再开发”典型案例。

（二）工业遗产工业遗产活化利用的“洛阳模式”

—7—工业遗产是洛阳涧西城市文化的重要符号，也是涧西发展文旅产业独具特色的重要资源。近年来，涧西区紧扣“颠覆性创意、沉浸式体验、年轻化消费、移动端传播”新文旅特征，围绕打造沉浸式文旅聚集地，积极抢抓文旅产业新风口，聚焦活化利用涧西工业遗产历史文化街区，植入与老工业基地元素相契合的新业态，通过保护性再造、产业化改造、景区化营造，着力打好“工业遗产牌”推动涧西文旅工作破圈出彩。为构建新业态与居民共融共生的活力街区，涧西区强化顶层设计，深入挖掘工业文化遗产核心价值，启动历史文化街区保护规划编制工作，一拖、洛矿、洛铜、洛耐入选国家工业遗产名录，通过展示有形的建筑、厂房、设备，讲述背后的人物与故事，体现中华民族踔厉奋发、勇毅前行的精神，形成涧西工业遗产历史文化表达体系。1.项目牵引，化身新地标。涧西区引入文化创意产业让历史空间焕发新的生机活力，改造一拖（洛阳）建机厂建设东方文创园，打造 LOFT 工业风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区。2023年以来，东方文创园已接待游客35 万人次，接待收入达2200万元，成功实现从工业厂房到文化创意园区的转换。园区践行老厂房活化再利用的城市更新方式，在传承工业文化的同时也成为人气聚集地，实现了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双赢。2.创新引领，唱响新表达。工业遗产联结着过去与未来，有着不竭的生命力。涧西区积极探索“工业遗产+创新创业”新模式，提升产业创新能力。立足建设全国先进制造业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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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定位，依托广泛的工业遗产区域，涧西区建设科创小镇、双创基地、科创社区、企业孵化器、众创空间等创新载体，大力推进“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将涧西工业科技、技术人才的资源优势转化为创新发展的优势。立足广州市场步行街，举办“花开洛城·潮玩润西”牡丹文化节系列活动，打造“浮梦老街”沉浸式实景剧本杀，塑造网红潮青打卡地和“夜经济”IP，借助一拖东方红工业游景区，举办“传承工业文明·智造强国少年”系列研学实践活动，形成工业研学旅游新通道举行“青春洛阳·潮舞涧西”Weareyoung青年街舞邀请赛，吸引 10 余所高校街舞社团和省内外1000余名街舞青年参赛，助力洛阳青年友好型城市建设。3.红色传承，全域红色游。博物馆已成为洛阳工业旅游领域的一张代表性名片，每年游客接待量达50 万人次。东方红农耕博物馆、中国一拖生产线“亚洲最先进的拖拉机生产线”等精品工业游线路，被认定为“全国爱国主义教育示范基地”“河南省十佳科普教育基地”“首批河南省中小学研学旅行实践基地”。涧西区还将红色旅游与城市提质、品质涧西建设等相融合，在街头巷尾布局党建广场、学习强国主题公园、红色工业主题小游园等红色教育阵地，让居民生活融入红色工业文化，在城市更新浪潮中延续时代记忆，实现“工业锈带”向“生活秀带”的转变，打造以红色文化为引领、工业博物馆群为承载的涧西红色工业游品牌，全力打造全国红色工业文化旅游引领区。

—9—三、开封工业遗产活化利用路径探析开封工业遗产为我们保留了开封工业革命时期的历史文化演变序列，完整地记录了开封工业发展历史。许多重大历史事件与重要的历史人物都与工业遗产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开封工业遗产也是开封近现代工业发展的重要见证者与实物证据，承载了人们对开封这座城市太多的记忆，其不可再生与重复的历史价值急需引起大家的重视。工业遗产作为传承开封历史文化的重要载体，具有存史资政、文脉传承、教育后人的作用，更是讲好“开封故事”，打造“开封名片”的宝贵资源。特别在城市化背景下，这项工作显得尤为紧迫，挖掘保护好这些珍贵资源，对于推进我市国际历史文化名城建设、彰显城市特性、提升城市形象意义重大。（一）保护优先，抓紧确定我市工业遗存保护名录。建议在前期全市工业遗产普查的基础上，建立《开封市级工业遗产保护名录》，通过立法或其他形式及时予以确认，逐步申请公布为各级文物保护单位，纳入法律保护范畴。积极做好国家工业遗产保护名录和世界文化遗产申报，争取开封空分集团有限公司（开封空分厂）、开封仪表有限公司（开封仪表厂）、开封高压阀门有限公司（开封阀门厂）、晋开集团一分公司（开封化肥厂）、开封锅炉厂、开封联合收割机厂、开封联合收割机厂生活区、开封制药有限公司（开封制药厂）等列入省工业遗产目录。同时，对纳入保护范围的工业遗存进行科学分类、综合分析，明确责任单位和保护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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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在保护中利用，做好工业遗址挖掘利用的整体规划。工业遗址带有浓厚的历史印痕，一旦破坏或利用不好，难以复原，所以必须贯彻保护优先原则稳妥推进，不可操之过急。同时，保护与利用又相辅相成，只有有效地利用才能更好地保护。因此建议建立全市工业遗址保护利用联席会议制度，形成工信、文化旅游、规划等部门联动机制。坚持统筹思维，全面整合市内各级各类工业遗址资源与独特优势历史文化资源，既考虑到转型升级、培育新业态的需要，也充分论证我市传统文化、工业文明、历史文脉的传承，研究制定保护利用总体框架，将其纳入全市传统产业升级、历史文化名城建设体系一并考虑、一并安排、一并推进。明确各区县政府与市直部门责任，一企一策，聘请国内外高层次规划设计团队，立足于开封城市定位和资源禀赋特色，对列入保护目录工业遗址的开发利用进行前瞻性、大手笔、高层次的整体策划和设计，形成系统完整的招商目录，有针对性实施“双招双引”。还可利用我市文化消费试点市优势，将部分工业遗址资源公布为中小学教育基地、研学游基地和文化惠民项目，有效提升保护利用的整体水平和综合服务能力。 （三）结合实际情况，发展具有开封特色的工业遗产的再利用模式。对现有工业遗存资源，按照一企一策、一行一策的原则进行专业策划，对有价值的工业景观进行保护再利用，撬动闲置工业遗产与文创产业结合，利用老厂房、老仓库兴办文创园区，建成集工业历史展示、工业遗产保护、工业旅

—11—游休闲于一体的综合性工业博物馆，打造成独特的“工业文化标志”；将文化创意贯彻于工业遗址旅游规划、旅游项目开发、旅游产品推介的全过程，提升文化旅游产品整体水平，形成一批具有地域标志性工业记忆品牌。开封工业遗产的旅游模式要走研学旅行、体验式旅游、休闲旅游精品路线。把工业遗产旅游构建为一个集“生产、旅游、休闲、研学、商业体验”为一体的综合发展模式。比如开封空分设备厂、开封阀门厂、开封仪表厂、开封轴承厂4 个东郊重工业区工厂的职工住宅区保护再利用方式可以借鉴涧西“工人生活馆”的改造模式。选定一个具有特色的宿舍楼来展示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用过的电冰箱、电视、海报、热水瓶、桌、椅、床铺、书籍等生活用品。还原当年工人在此生活的场景，激起人们当年的生活记忆，也可以让后人真实地感受工业时代的生活印记。更要从细节上展示开封人民在工业时代的生活方式。例如收集展示劲牛牌冰箱、开封牌香烟、汴京啤酒、蝴蝶牌缝纫机、矛盾牌肥皂洗衣粉、开封火柴等物品，配合对开封工业历史的讲解，勾起游客和开封本地人对过去的记忆，引起情感共鸣，提高他们的情绪价值。（四）政府主导，企业参与建立开封市工业博物馆。深刻挖掘开封的重大历史事件，用工业遗产保护再利用的形式来讲述这段历史，保留更多的开封工业文化记忆，为制造立市战略提供精神动力。建议由市政府主导，政企合力，依托开封仪表厂或开封阀门厂，利用老旧厂房、设备等建立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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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博物馆。实施政府推介、政府采购等方式纳入免费开放范围。进一步加强政策引导力度，支持工业遗址开发建设项目享受相关政策，解决好投资、土地、交通、税收等环节中的问题。加强产业政策与财税政策协同配套，利用好工业领域和相关产业领域资金和政策，发挥政府资金的引导和撬动作用，拓宽融资渠道，吸纳社会资本参与，整合政府、企业、市场三方面力量参与工业遗产保护利用。制订工业旅游企业税收优惠政策，加大工业旅游创新政策研究，继续对成功创建为国家、省级工业旅游示范点企业给予资金奖励。科学编制高素质专业人才引进培养计划并适当放宽准入，发挥好专业人员和管理人员作用，为工业遗存保护利用提供人才支撑。鼓励企业和社会资本利用空余或闲置工业厂房、仓储用房、地下空间等开展文创项目。（调研组成员：任青山、高扬、王位、郭磊）编辑：王 位 郭 磊（23857971） 审稿：高扬签发：王文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