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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来进马列学院学习的。主席点点头说:“很好,很
好!你已经有了实际工作经验,把经验好好总结起来
才能提高自己。实践,经验总结,再上升到理论,这
种学习方式很需要。”我一直在苏区、游击区和白区工
作,经验是有,但缺乏系统的理论学习。我说我准备
花一年时间来读书,主席说:“不行,要学三年,至少
要两年,马列主义的经典著作一定要精读,读了还要
结合中国国情和自己的实践,去理解它分析它,将理
论变为行动指南。《共产党宣言》我看了不止100遍了,
但遇到实际问题还要去翻,有时只看一二段就会有新
的启发。我写《新民主主义论》时,不知翻阅了多少
遍《共产党宣言》!就是要这样经常读,重复翻阅才行,
你现在有时间坐下来读书,读它个二三年,将来对你
会有好处的!”
但是,我辜负了主席,在马列学院学了不足一年
就中断了。我十几年来东奔西跑惯了,心也野了,一
旦坐下来看书,怎么样都适应不了。一听课就走神,
一看书就犯困,那些马列主义的理论词句,根本进不
到脑子里去。两个月后,学习才有点入门,加之又怀
孕了,所以组织上调我出去工作,我也就顺水推舟,
没有再坚持学下去。
初见江青·主席谈贺子珍
在延安第一次见主席,畅谈一番后,主席留我吃
晚饭,这时他才将江青唤过来。关于主席与江青结婚
的事,我在上海时就听说了。我当时十分疑惑,像主
席这样一位伟大的无产阶级领袖,怎么会与上海滩这
位声名狼藉的明星结合呢?她与贺子珍是两路人,而子
珍才真正是我们自己的人啊!不理解,怎么又能理解!
所以谈话时我不愿听到江青的名字,更不好去问子珍
的情况。
江青走了过来。我在上海时看过她的戏剧广告,
几乎有房子一面墙那么巨大。广告上的江青还是蛮漂
亮的,但这会儿,我却实在看不出她有什么漂亮,也
许是烛光太暗淡的缘故。她高高的个子,穿着臃肿的
灰棉服,样子不显年轻,却在胸前吊着两根姑娘式的
长辫子,只是她的一双眼睛还算明媚动人。不知为什
么,她整个人显得软绵绵、懒洋洋的,不大多说话,
对我谈不上热情,也谈不上不热情,也就是客客气气
的吧!
我们三人一起吃饭,延安没什么好东西吃,我至
今记得那盘豆芽菜,不去皮白水煮煮就那么端上来了。
江青没吃几口就跑出去呕吐,我才明白她为何显得那
么无精打采,原来怀孕了。主席赶快举着灯去给她照
明,又端水给她漱口,还轻轻地为她捶背,看得出
主席很疼她。我不好再留,就说:“天晚了,我该回去
了。”主席说:“以后每个礼拜天你就上我这里来,在我
这儿吃饭。我有很多书,愿看哪本就拿去,看完后再
来换。”我傻不叽叽地说:“那我以后每个星期天都到你
这里来会餐!”主席收住了微笑,显得有点尴尬,我自
知失言,后悔莫及。也真是的,主席这里只有粗茶淡
饭,哪里谈得上什么会餐啊!
1940年春,陶铸也来到延安,我们筑起了自己的
小窝,后来又生了一个女儿。那时我们与主席分住上
下窑洞,靠得很近,我常抱女儿去他那儿聊天,谈点家
常和以往的事情。
1961 年毛泽东与曾志、陶铸夫妇在广州珠岛合影